看到对方转身加入战场,闲人纳基这才皱起眉头,抬手挡住嘴巴,用告状的口气对泰尔斯小声道:
“那是萨斯·奈,该死的次席后勤官……你看他杀人的样子,充满了后勤翼的抠门风范……”
“以前出外勤时,他每次都给我们找最差的旅馆,你懂么,就是那种啤酒喝起来像马尿,吟游者唱起来像猪叫,床铺睡着像砧板,姑娘们摸着有大鸟的黑店……”
泰尔斯只能扬扬眉毛。
嘈杂的声响里,混战持续了不过十几秒。
雇佣兵们猝遇突袭,又失去了首领,但经验丰富的他们似乎很快调整过来,组织反击,向着泰尔斯的方向围来,顶在最前方的健壮布里立刻慢了下来,奈的脚步也受到了阻碍。
但这点时间已经足够其余的囚犯们拿到武器,武装自己。
一个浑身毛发旺盛,堪比“野人”的卫队囚犯远远接过奈抛来的斧子,反身一斧!
与敌人兵刃相交的刹那,“野人”手上的斧子登时一颤!
他的敌人露出狞笑。
这是他们特殊的终结之力,只要……
泰尔斯见状一惊,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小心,他们的终结之……”
然而不等泰尔斯开口,那个“野人”就凶悍地全身扑上,撞进敌人的怀里!
在敌人死不瞑目的眼神中,“野人”拼着受伤砍倒了他,又顺势起身,一个斧柄砸退另外一人。
他的奋不顾身和手段强硬,把泰尔斯担忧的话硬生生噎在嘴里。
“注意!”
这个“野人”嘶吼着提醒同伴:“他们的终结之力有问题——是那群终结塔的叛徒!”
“灾祸之剑!”
雇佣兵们齐齐一震,似乎对于自己的底细被叫破有些惊讶。
“别跟他们纠缠,直攻要害,一击放倒!”
在其他囚犯们此起彼伏的应和中,凶悍强硬的“野人”迎向下一个敌人。
“哦,这个浑身上下硬得不像话的家伙,卢顿·贝莱蒂,”泰尔斯的身边,好整以暇的纳基又开始喋喋不休:
“着名的贝莱蒂家族的远支旁裔。”
“唉,他曾经是个好人,跟我们一起混吃等死……”
曾经是?
“直到老队长出人意料地提拔他,接替萨克埃尔,成为刑罚翼的长官。”
听见那个名字,泰尔斯内心一沉。
纳基远远看着眼神凶狠,如野兽般矗立敌前的贝莱蒂,似吟似唱地摇头道:
“总有那么一种人,说好一起渣成狗,他却悄悄熬出头……”
“留下你一个人继续扑街……”
说话间,纳基突然脸色一变!
他一个撤步扑向泰尔斯,把王子狠狠推倒。
“唰!”
泰尔斯急咳着撑住地面,惊诧间看见一支手斧掠过他们的头顶,砸上墙面。
“别担心,殿下。”
纳基无所谓地从王子的身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丝毫没有被飞斧袭击的自觉:
“我们有专人负责处理这一类的狙击偷袭……”
他话未说完,泰尔斯就远远看见,那个向他们投来飞斧的雇佣兵双目一瞪,胸前穿出一柄尖刃!
在他还在颤抖着摸上胸口的时候,一双瘦弱的手臂从他的身后伸出,把必死无疑的他向角落拖去。
泰尔斯看清了那个背后下刀的卫队囚犯,那个所谓的“专人”:
他拖动尸体的动作虽然无比熟练,整个人却表情瑟缩,眼神惊恐,身形佝偻,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左右张望,如同害怕被人发现。
泰尔斯认出了那副惊恐的面容。
是那个在黑暗里听出诡影之盾脚步的卫队囚犯。
“那个瘦猴是约拿·坎农,先锋翼的侦骑,负责收集情报,传递消息,侦查威胁……”纳基笑着把王子从地上拉起来,对着那个瑟缩的囚犯努了努嘴:
“出身璨星家族的私兵,家里只是个勋爵,但若要因此小看他的话,他可是能在半夜割开你的喉咙……”
“要不是临时感冒,那家伙本来要加入星辉军团,跟着约翰公爵出征平叛的。”
纳基的话语里带着些微的感慨。
泰尔斯不无惊讶地望着那个身形既瘦小又佝偻的坎农,他扒下对手的一把刀,丢给下一个人。
另一个身影接过坎农递来的刀,进入泰尔斯的视线。
“哈哈哈哈!”先前那个苍凉的笑声再度响起。
“上一次这么挥剑……”
这个身影很奇怪,左手执刀右手持剑,左手刀光凌厉,右手剑势森然,攻势来回交替,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还是在复兴宫里啊……”
血光四溅!
笑着应敌的囚犯收回刀剑,他的两个对手连一次像样的反击都打不出来,就分别捂着大腿和颈部的致命伤口,缓缓倒下。
他转过身,狂热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个边疯边笑边动手的,是古蒂·塔尔丁——塔尔丁家族是中央领的显贵,跟贝莱蒂家族一样的‘璨星七侍’之一,他的曾外祖母甚至是位公主,你从他的华丽招式就看得出来。”
纳基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刀剑在手,四处找架打的塔尔丁:
“但可惜,我们的古蒂·塔尔丁拒绝了他父亲的‘邪恶阴谋’,最终避免了继承家业、成为一只快乐米虫的‘悲惨命运’,为了高贵的爱情,跑来当卫队。”
“爱情?”泰尔斯眉头一皱。
“是啊,大家都知道,他被康斯坦丝公主迷得神魂……”
“废话多一句,纳基,”战斗中的塔尔丁似乎听力过人,他头也不回地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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