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定,剑动,玄雨一蹬地,大地震动,人如箭离弦,爆发力恐怖到了极点。
玉鼎脚一点地,却无声无息,人剑合一速度同样快到了极点。
两人视线如剑又如电,针锋相对,好似有火花迸发,视线交锋极速拉近,砰然一声晴天霹雳,两剑交锋,玉鼎被崩飞出去,却未受伤。
放在未突破前,他绝对不敢正面硬撼这一剑。
力量是绝对的道,极致的力量就是盘古,这也是巫的追求与信仰。
这一剑玄雨使出了几分力量,玉鼎不知道,但他知道绝不多。
玉鼎人在空中,脚踩虚空,虚空破裂,他以虚空泄力,这还是玄雨的力量。
玄雨剑如奔雷一往无前,玉鼎反身旋转手中长剑开花,如银屏展开,绚烂如雨。
玄雨不管不顾一剑刺入中心,银屏凋零,昙花一现,不知何时,玉鼎出现在百丈外,退的极远。
玄雨眼睛微眯,攻守易位。
玉鼎以退为进转为了攻,他如一个猎人一般凝视着玄雨,他可以选择随时从任何角度出剑,主动权在他手里。
玄雨持剑而立,他的心跳越来越慢,他的眼神越来越冷,这对一个力量来源于心脏来源于血液的巫来说是极不可思议的。
“极端箭心境!”
风伯惊呼,他以为后羿之后已无人能入此境。
他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三个人,她们是师徒,箭神殿中她们拜了箭神,老师决定传下她大哥的箭道,她以大哥教她的方法教了两个弟子三十年,那种教带着一种传承的使命,老师和弟子都不曾懈怠,弟子更多的是不敢懈怠。
极端箭心就是极端冷静,以我为中心风吹草动皆可察。
这样冷静的雨师风伯从未见过,那个撒泼打滚气死人不偿命的无赖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这么一面。
他想到了一个人,少年的老师,一个会令所有大巫沉默的人。
忌惮,这是除了眼前这个少年,其余所有大巫眼底深处的东西。
就连刑天都不例外。
那个人强大的不是她表现出来的东西,而是她的心,她有一颗比所有的巫都强大的心。
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心才会畏惧,是的,是他们不愿意承认的畏惧,巫,怎么会畏惧?
一朵云偏移,阳光洒下,少年眼睫毛动了一下。
玉鼎身影忽然消失,如一片落羽般出现在少年左侧,破绽,这是他看到的破绽,也是他选定的时机。
他手中的剑刺出时,他的脸色却变了,少年的战剑精准之极的刺向了他的胸膛,更可怕的是少年的眼神,够狠,够冷,少年完全可以避开这一剑,他却没有,他要他的命!
“噗!”
血花盛开,是两朵,玉鼎极力避开心脏要害,战剑还是刺入了他的胸膛,由于他最后的偏移,他的剑只刺中了少年的左小臂。
双方阵营都惊出了一头冷汗。
“我会杀了你的,我没有骗人!”
少年说的极端冷静。
“我信了。”
玉鼎也很平静。
少年咧嘴一笑,退出极端箭心。
他很嘚瑟的说道:“其实我剑用的不好,我的咒文才厉害!”
这个时候却没人敢将他的话当玩笑。
“你们中,那个大脑门应该法术不错,可惜小爷只想用剑削他!”
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眼中的嘚瑟和狡猾更是看得人牙痒痒。
玉鼎退回去对燃灯稽首道:“玉鼎无能。”
燃灯象征性的问了问他的伤势,就让他退入阵中疗伤去了。
燃灯手握量天尺走了出来,他面沉似水的看着玄雨道:“娃娃,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你知道?”玄雨反唇相讥。
燃灯眼中起了杀意。
“不知道就不知道,小爷可以告诉你呀,竟为此对小爷动了杀心,小老头,你人品不咋滴呀!”
“找死!”
量天尺带风抽了过来。
嘭!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玄雨身前,量天尺抽在了他身上,他身子也不过是晃了晃。
“他交给我!”
玄雨撇撇嘴,也知道小老头厉害,拍拍屁股走了。
风伯一直是大巫中排名靠前的几位,如今算是巫族的二号人物。
大巫真身已经突破五千丈大关,是与燃灯相仿的大神通境界大巫。
他一直没出手,是因为值得他出手的人没出手。
燃灯神情凝重了起来,握着量天尺的手紧了紧。
“道友可敢跟贫道上天打过?”
“有何不敢!”
两人腾空就交上了手,燃灯量天尺抽的虚空道道裂痕,风伯拳拳轰塌虚空。
燃灯头顶庆云遮住了半边天,三花摇曳,一个狭长幽黑的神秘古灯中躺着一根如雪洁白的灯芯燃着一朵惨白冷焰,奄奄一息,却不断放出惨白冷光。
风伯身子节节拔高,一身风煞滚滚如魔尊复苏,量天尺抽的风煞翻滚却难伤风伯真身,惨白冷光照入风煞,风煞如雪消融,却照不透,一个大巫万年时间吸纳的煞气实在太浑厚,甚至可以用浩瀚来形容。
巫族吸纳煞气不像练气士练气那么精细,他们只要身体够强能吞多少就吞多少,所以对他们来说煞气从来都不是问题,巫不练煞,只炼体,这一身附带的煞气却令巫对绝大多数术法免疫。
像南极道人那样专修玄法妙术的高法遇上大巫就完了。
但当大巫遇到石矶也就妥妥的了。
巫的缺点就是心灵和情感,他们的情感暴发能自己把自己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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