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王氏可不是我害的，我只是说了她几句而已！”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在面对十一带人问话时慌了神。
妇人姓李，夫家姓安，丈夫欠赌债被打死了，如今是一个寡妇，儿子也出去了好几年没有回来。
如今独自一人在莲花巷子生活，从家里简单的东西可以看出妇人过得并不富裕，到外头去做短工累死累活也只是够自己吃罢了，柴米油盐的，省不出余钱来。
年轻时得罪的人户多了，这如今也没个人愿意帮衬着，倒是天天都能跟别人骂上一场。
就在十一来之前，这安李氏都跟别人骂过架了。
问着问着，十一道：“有人说你当时拉掉了林王氏的衣服。”
如今已经问过几家人的话了，一个个怕自己惹上事，都纷纷吐露出当时的情况，生怕吐得不够清楚。
安李氏不自在地站着，头上包着一块灰布已经起毛了，一身补丁的棉衣包裹不住臃肿，用了绳子穿过扣眼绑起来还留着空隙。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十一后赶紧收回眼神，这内卫司的人就是吓人，尤其是那面具。
于是有些害怕地说道：“我当时不过是和林王氏闹着玩的罢了，拉掉她衣服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后来我还道歉去了，那林王氏也原谅我了，我这可不犯法啊。”
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说话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事实上她的确道歉了，但却被林王氏赶出来了，弄得她丢了好大的脸面，后来就让儿子多去欺负林王氏的儿子。
除此之外，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林王氏的死和她沾不到半点关系。
“你可有经常辱骂林王氏？”
一听这话，安李氏赶紧反驳道：“哎呦！这跟骂不骂的有什么关系？要是被骂两句就要跳河，还不如早死了……”
后面的话这安李氏又咽了下去，低下头后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道：“可不只有我骂了！还有张桂花、王翠、……她们可都骂了！”
安李氏这样子，活像要拉人下水的水鬼。
十一问完这些后又问了林王氏儿子的事。
“是活了，我家男人还给他买了个糖葫芦呢，后来跑不见了，说不定是他娘的鬼魂把他带走了。”安李氏说话颇为刻薄。
“记得什么模样吗？”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哪里还能记得？就算活长大了也认不出来。”
问过安李氏后，十一来到了马华家里，马华的婆娘已经走了，是得了病治不好死的，儿子如今在漕运码头当搬运工。
虽然儿子离得不远，却不时常回来，如今也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一个。
一提到林王氏和她儿子，马华就一阵叹息，想必是那俩来寻亲的报了官。
于是十一问什么，他便如实答什么。
一切问完后，十一突然问道：“这孩子可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马华想了想，顿时想了起来。
说道：“这孩子颈背上有一块跟铜钱一样的黑色胎记，还不小呢。”
他以前和她婆娘给这孩子洗过身子，所以记得很清楚，当时还调侃这孩子长大了能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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