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恼火的事情就是守着粮仓饿着肚子,要是空间里面能开火,她还愁什么呀,保证顿顿吃的饱饱的。
响水沟离县城是真的太远,李来雨一直想去城里找个换钱的机会,但是一直没法成行。
她记得她得的第一笔钱不是在城里,而是在离家约摸二十来里地的阳平镇。
阳平镇跟松宁县不在一条线上,走路至少得三四个小时。它离隔壁县城也是这么个距离,地理位置比较特殊,算是松宁县最大的镇,位于两个县城之间。虽然没有城里那些,钢厂,纺织厂这些厂子,但是它有自己的优势,松宁县的火车站在阳平镇。
李来雨跟着王程英把沿江公社这边摸熟了,就开始换目标往阳平镇跑了。
那一年,她十岁。
对于渴望长大,长大才能改变现状的李来雨来说,她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年了,这日子可真的是太漫长了。
她想着,她不可能永远呆在这个地方,迟早要走出去,那么现在她就得努力,为了以后而努力。
七零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分完口粮之后开始猫冬,开荒的活也暂时停下来。
继六七年之后,生产队这一年又来了一批知青,
队上依旧没有知青点,所以来的这一批人还是被安置到了社员家里。
李家cf不好,是没那个资格去接待知青的,李来雨也不想有那个资格。
庄稼人睡不来懒觉,李广文早早的起来去抱了柴火在火坑里面生了火,往鼎锅里面添了水挂在火上面。
王程英跟他前后脚的功夫也起身了。
年底这差不多一个月不上工,也不得闲,得加劲去砍柴,不管是树林里面的干松毛,还是剔树桠子都得人去弄才行。
就这么一点时间,攒够来年一年的柴火,那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早上天冷,简单的弄点热乎的吃一口身上暖和了外面也稍微暖一点了就出门。
李广文烤了烤手脚拿了门后边的扁担去挑水,王程英把火坑里面的火传到灶腔里,往锅里添了水。
李来雨从屋里出来,喊了她一声:“婆!”
随后拿着盆子去鼎锅里面舀水洗脸漱口。
弄完了,坐在火边上拿着秃了一半的梳子慢慢的梳着头发。
“婆,我吃了饭还想去镇上。”
王程英手里的刨火棍顿了下,看了她一眼:“你一天到晚的往镇上跑啥?前天去,昨天去,今天还要去。来来回回路上走几个小时,好玩?吃饱了肚子不得饿还是咋滴?”
李来雨抿了抿嘴没说话。
王程英管得了她吗?
显而易见,管不了。管得了的时候那是她愿意给管,她不愿意的时候没人管得了她。
李广文挑着水刚刚到门口,笑了笑问:“来雨要上哪?”
王程英没好气的开口:“上哪?又想往镇上跑,你说她这几天,天天不落屋的跑,那去镇上老远哩,她就这么点大,一回两回的,万一哪回运气不好遇到个坏人可咋整。”
李来雨道:“大白天的,不会有坏人,我走大路,哪个坏人敢在大路上干坏事。”
她去镇上溜达了两天,把那片地方都摸的差不多了。
镇上跟她们这边山里不一样,虽然对于她来说也十分的贫瘠,冷清的不行,但是比公社这边强多了。
镇政府,邮电局,卫生院,学校,火车站啥都有。
她昨天去的时候无意间在医院那里做成了一笔买卖,卖掉十个鸡蛋出去。
钱虽然不多,但是开了个好头。
现在物资哪哪都紧张,那老年人家庭条件应该不错,不然儿媳妇分娩不会送到医院。
生完孩子还要坐月子,她昨天就只敢拿了十个鸡蛋,借口要跟大人商量,约好了今天把东西送过去的。
所以,不管王程英答应不答应她今天都是要去的。
现在不过是说一声,回头找不到她人好知道她去了哪里。
李广文把桶放下来,扁担放回原处,在火边上坐下来道:“你婆婆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按理说现在不忙了,家里也没有啥活叫你干的,上山砍柴你也背不了几根,你想上哪耍都行,但是跑远了实在叫人担心。”
他们家唯一的独苗苗啊!
他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但是家里这个情况,没有哪家姑娘愿意过来,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
想有个后怕是难,他是拿他二哥这个孩子当自己孩子来待的。
然而李来雨决定的事情,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会去改变的。
吃了早饭,都不等他们出门,自己就先走了。
背上背着李广文给她编的小竹篓,从院子里一阵风似的就冲下去到了下面的小河边上。
她碰见了吃完饭就不见人影的李广元。
李广元疯了好几年了,李国平死之前就疯了,死之后他疯的更加彻底,甚至不知道冷不知道饿,连自己家都记不得,偶尔跑到门口,李来雨会给他弄点吃的,他端着就跑。
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的,两只手全是冻疮,脸上脏的,几乎看不见五官,被脏兮兮的头发和胡子挡住。
他认不得李来雨了,蜷缩着身体靠在稻草垛子那里瑟瑟发抖。
李来雨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想着之前给他找的衣裳被他丢掉,给他生火,被他弄的到处都是,烧了队上的麦草垛子,到底没再过去,从边上离开。
王程英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真的还小,哪怕十岁了,身量看起来也就七八岁孩子的样子,那竹筐是早两年李广文练手给她编的,编的时候就想着她一天天的长,所以稍微编的大了点,现在背着依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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