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家人忽略了一个事实,你可以拦别人的路,别人也可以拦你的路。
其实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朱家人之所以忽略这个事实,只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于横行霸道,忽略了一个对等原则。膨胀了!
我就把他家给拦了,他又能拿我怎么样呢?估计以后干坏事之前会懂得好好想想了,他对我做的坏事,我都会加倍奉还。
对付这种人,只能用这种办法。法律和道德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对他们不起任何作用的。这种人家要是不收拾,他们就会一直在这里作威作福下去,倒霉的就是当地的老百姓。
田二哥一大早就跑来买肉了,还把嫂子给驮了来,都是来买肉的。到了之后先找我,是要走后门要肉票的。我哪里有肉票,只能让林素素去找老柴,给他们留点肉。这样他们就不用去排队了。
我觉得这个后门还是可以走的,只要不被别的群众发现,无伤大雅。
田二哥对我这个安排很满意,笑着说:“就让那群瓜货去排队嘛,等他们都走了,我再去拿。”
嫂子说:“陈原,你还真的有本事,连这老朱家都给收拾咧。”
田二哥说:“这朱家的老瓜马不是啥好东西,闹革命时候那是造反派头子,整死不少好人,手上有十几条人命。把人吊起来用皮鞭沾水抽,把女人剃了阴阳头游街,狠着哩。”
田二哥问我:“你知道啥叫阴阳头不?”
我说:“不知道。”
“清朝人的脑袋前面亮,后面有头发,这不叫阴阳头。阴阳头就是左边有头发,右边没有头发。”田二哥说,“把女人弄成这样,胸前挂着牌子游街,游街之后站板凳,不许下来。都把人逼得上吊咧。”
嫂子说:“是嘛,这老家伙歹毒着哩!”
我说:“天道有轮回,这次轮上他倒霉了。”
本来我还在犹豫,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的,觉得这么对这一家子老小有些过分了。但是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还不如把这一家人弄得分裂了,起码对这朱家的孩子们有好处。
我这是在帮他们呀!这么想的话,我心里也就平和了。
朱家的老爷子回去了,很快,朱老大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到了门口扶着门框往沟里看看,足足有三米深的大沟,下去就上不来。
他大声说:“你这是作甚!”
我说:“朱老三和你儿子拦我路的时候,你这么问过他们这个问题吗?”
朱老大说:“有话好商量,一晚上就把我家弄这样,不合适吧。”
我说:“你和我商量过吗?”
“先停下来,我们好好商量下嘛!”
我说:“停不下来,一切等把镇上的路修完了再说吧。”
朱老大指着我喊道:“我要去法院告你!”
我说:“行,去告我吧。我专门找个律师告你,让你一辈子不得消停。”
朱老大哼了一声,转身回了院子,还把大门给关上了。
开钩机的师傅十点半的时候休息好了,回来接着挖,一直就挖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总算是把朱家周围的一圈给挖通了,朱家这时候成了一座孤岛。
接下来的三天是全镇上下齐心协力修路的红火场面,三天后,镇上的这条主路修好了,真个镇子都焕然一新,敲锣打鼓还庆祝了一番。
朱家的孩子这几天上学放学都是从沟里爬上爬下,这是没赶上下雨呢,要是下上一场大雨,他们出都出不来。我倒是看看他朱家能有什么幺蛾子。
我怎么也没想到,说情的人来了。来的是市里的某位大领导的男秘书。
这货坐着一辆桑塔纳轿车到了工地,下车之后牛哄哄就进了我的办公室,他门都没敲,直接就推门而入,进来就表明身份,拎着个文件包站在了我的桌子前面。我让丁香花给他倒杯水。
我坐在椅子里仰着头看着他说:“有事?”
“是关于凤凰镇你修路把人房子给挖了的事情。”
我一听乐了,我对丁香花说:“小丁,水别倒了,我先听听他想说啥。”
这位秘书大人戴着金丝眼镜,小脸又白又嫩,个子一米七五左右,人不怎么样,挺有派头的。
他说:“领导的意思是,限你三天恢复原状。不要让大家难堪。”
我说:“让你领导来找我。”
他说:“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让你领导来找我。”我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滚出去,再多嘴多舌,大嘴巴抽你信吗?”
“你简直就是土匪。”
我走了出来,上去就抽了这孙子一大嘴巴。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无官无职,我心底无私,我无所畏惧。打他是在教育他,是为他好。我说:“你去问问凤凰镇的乡党,你问问谁是土匪再来找我谈这件事。”
他的脸被我打肿了,但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他指着我说:“好,你给我等着。你敢打人,反了你了。”
果然,很快刘所长就带人来了,进了我办公室之后,看着我说:“你怎么能打人呢!现在人就在我办公室了,我也没办法了。”
我一听乐了,我说:“就许朱家的人打人,我打人就不行了。我和朱家的人是一个法律吗?你儿子不也被朱家的孩子打过吗?”
刘所长说:“私不举官不纠,我知道很多人都被朱家人欺负过,甚至打过,还打得不轻。但这都不是你也能打人的理由,况且你这次打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市里的张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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