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电视是个好东西。要不是有电视,老百姓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词汇量啊!电视让老百姓的语文水平上了七八个台阶。没有电视的话,我想全国的老百姓十之八九只会说方言。像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说得出来。
我和林素素进了屋子,林素素刚要关门,邢云和杜悦来了。
杜悦说:“这许二熊的口供就放我这里吧。”
我说:“口供放素素那里。”
杜悦看看邢云,这是在征求邢云的同意。
邢云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说:“有了许二熊的口供,这法国人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了。”
我说:“没必要和法国人较劲,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以后不敢再干这种事也就行了。”
邢云说:“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说:“不然呢?现在我们国家是改革开放初期,最不希望的就是搞出外交事件。再说了,这卡米尔和马克只是两个毛贼而已,要是把他们抓了,弊大于利。这不是法律的问题了,这是政治问题。”
林素素说:“我觉得老陈说得没错,我们狠狠敲他一笔就得了。你难道还真的要把这俩法国人送去公安局啊,这要是真送去了,公安局还挺为难的。”
我说:“抓他们没有任何好处,抓了不如放了。”
邢云说:“就因为他们是外国人,就这么算了吗?”
我说:“该忍还要忍,我们还很落后,不到大声说话的时候。正所谓是忍辱负重,砥砺前行!”
杜悦说:“邢云,我倒是觉得老陈说得有些道理。日本人和我们多大仇啊,为了发展,还不是喊出了中日友好的口号吗?和美国在朝鲜较量完了,又在越南较量,这才打完几年啊,中美又到了蜜月期了。有时候,该忍还得忍,我们都要有政治觉悟才行。难道这法国人比日本人还难以原谅吗?”
邢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真他妈窝囊,依着我的脾气,直接把他们送劳改队,让他们去盐场劳动改造三年。”
杜悦说:“还是忍了吧。”
邢云点点头说:“行,把材料给老陈吧。”
杜悦这才把材料交到了林素素的手里。
林素素拿到手之后打开看了一遍说:“有了这份材料,就相当于我们就有了护身符。这次必须狠狠敲法国人一笔,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我说:“得让他们把偷走的加倍吐出来。到时候给大家分红,邢云,你要是不要的话,我不反对哦!”
邢云说:“这种赃款你们也要分吗?”
虎子刚好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他一进来就关了门,然后转过身来,把帽子摘了,直接就摔在了自己的床上。
虎子说:“邢云,你该不会又想举报我们吧。你是不是看不了我们一点好啊!我们要是过几天舒服日子,你是不是特难受啊!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救回来的。早知道不管你,让你被蚁蛉撕碎了也就不会碍我们的事了。”
邢云哼了一声说:“我有我的原则。”
说完,邢云一挥袖子转身出去了。
虎子低声骂了句:“妈的!”
杜悦说:“邢云这人吧确实有些固执,不过他说的也不是全没道理。现在的情况千万不要引发内部矛盾。”
虎子说:“我们弄法国人的钱和他有什么关系?信用社的钱我们上交,这法国人的钱我们也上交吗?”
杜悦说:“虎子,老陈,你们都别急,我去劝劝邢云。”
杜悦出去之后,林素素关了门,她小声说:“看出来了吗?一个唱红脸儿,一个唱黑脸儿啊!解放军同志也是讲策略的呀!”
我说:“他们有千方百计,我们有一定之规。”
虎子说:“但是这邢云要是真举报了,这钱我们就真的得不到了呀!”
我说:“无欲则刚!再说了,我们这次来就没指望能捞到什么油水,我们是冲着户口来的。别太贪心。我们从法国人手里弄到钱,邢云不举报,我们就先放起来。邢云什么时候举报,我们就上交。难不成还给我们定罪关起来呀!”
虎子说:“老陈,上次出去弄回来那颗珠子我找人看了下,你猜出多少钱?”
我说:“找谁看的?尸影吧?”
虎子说:“嗯,你咋猜到的?我没和你说过吧。不过尸影给的价可不错啊,那珠子开价就是十六万。”
我说:“罗燕那边给估多少?”
虎子说:“罗会长那边对这珠子没啥兴趣,也没说多少钱,只是说让我好好收着,说这东西有纪念意义。”
我说:“那就给尸影吧,这钱拿回来给大家分掉也就省心了。”
林素素说:“要是不缺钱就留着吧,那珠子是镇魂珠,放在家里能辟邪。有这珠子在,黄鼬和狐狸都不会在家里闹。”
我说:“虎子,许二熊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的?”
虎子说:“看不出来有啥,还挺开心的样子。”
我哼了一声说:“就是个毫无立场的二百五,得过且过的那种浑浑噩噩的家伙。”
虎子这时候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来两个纸包,打开一个,里面是花生米。然后又打开一个纸包,里面是牛肉干。他又从另外一个大衣口袋里摸出来一瓶白酒和一个酒杯,坐在桌子旁,自斟自饮起来。
虎子说:“和他们喝酒没意思,还不如自己坐在这里踏踏实实喝几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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