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幼斌来到楼顶上的时候,发现雷鸣的一只脚都已经跨在了天台的边缘,而且身体前倾,稍微再往前一点就会掉下楼了。
“大哥,你怎么了?”张幼斌大喊着,一把将雷鸣已经在半空中的身体拉了回来。
张幼斌的身上还受着伤,雷鸣是拉回来了,自己也摔倒在了地面上,翻滚了好几圈。
雷鸣就像是淋了一身的水,突然的惊醒之后,马上跑到了张幼斌的身边。
“幼斌,怎么了?你没事吧。”
张幼斌捂着胸口站起身来:“我没事,大哥倒是你,刚才也太危险了。虽然只有八九米高,可就那么直直的摔下去,双腿肯定骨折。”
雷鸣想想也有点后怕,但还是笑着说:“没事,大哥从几十米的悬崖上跳下去都死不了,更何况这只是二层高的小洋楼。”
张幼斌双手抓住雷鸣的肩膀:“大哥,我听瓦西里说,你这两天很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雷鸣摆脱开张幼斌的双手,转身又走到了凭栏边,用手扶着栏杆,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张幼斌也走了过来:“大哥,我虽然叫你大哥,但实际上你从小养大我,我从心里把你当成了父亲。你可以瞒得了别人,但你瞒不了我。大哥,你告诉我吧,你到底在困扰着什么?”
雷鸣望着楼下的景色,院子里面有二姐种的小花圃,由于时间不长,还都没有开花,但一片葱绿已经看的很是喜人。
“幼斌,我听你二姐说,你后天就打算跟苏婉举行婚礼了?”雷鸣故意转换着话题。
张幼斌嗯了一声:“现在棘手的事情很多,我们打算一切从简,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也不打算请太多的人了,就咱们几桌亲戚朋友。”
雷鸣将眼光眺望更远的天空:“虽然是简单办,但婚礼上面的事情还是很多。你回去吧,忙你该忙的事情吧。”
这明显是下了逐客令,张幼斌心中惶恐起来。雷鸣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撵他走,就算是当初为了让他躲避保罗的追杀,也是让欣然带话,表现的很委婉。
可这一次,这太突兀了,难道真是因为田琳的缘故么?
张幼斌知道不太可能,因为他曾经问过雷鸣对田琳的感受。雷鸣当时也说了,既然田琳有点抗拒他,那就一切随缘吧。
张幼斌又回忆起昨天上午跟雷鸣的对话,试探的问:“大哥,纯洁力量是什么意思?”
这四个字就像是唐僧念诵的紧箍咒,雷鸣的偏头痛又开始发作了。他习惯性的用手指敲击着太阳穴,表情很痛苦。
“不知道,在你说出之前,我从来都没听过。”
“果然是因为这四个字么?”张幼斌不敢再说,站直身子:“那好吧,大哥你多休息一下,我们就先回去了。”
张幼斌转过身子,刚要往楼下走,身后的雷鸣反而叫住了他:“等等,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张幼斌笑着转过身:“对嘛,有事就说出来,何必独自承受。”
看着走回到自己身边的张幼斌,雷鸣突然说:“你跟你父亲长的真是像,简直就跟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张幼斌奇怪道:“大哥你见过我父亲么?从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雷鸣赶紧摇摇头:“我哪见过,我出国执行任务的时候,你父亲还在家中。后来飞机失事了,我赶去之后,已经救不出来他了。我也是看你了和老首长家中的照片,才会这么说的。”
张幼斌点点头:“是啊,我们长得确实很像,可能父亲对这个世界太眷恋了,所以才附着在我的身上,想让我去完成他未做完的事情吧。”
张幼斌其实只是感慨一下,没想打他的话让身边的雷鸣瞪大了双眼。
不过此时张幼斌看着天空,否则他一定能注意到雷鸣的异样。
“幼斌,你相信命运么?”雷鸣将头转向另一边,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张幼斌思索了一下:“我虽然不是党员,但我还是个唯物主义者。鬼神命运的事情,怎么说呢,反正我没见过,所以也谈不上信或者不信。”
雷鸣的头越来越痛,手指敲击的力度也大了起来:“幼斌,如果说,我只是假设。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我可能配不上你的敬重,甚至说,我站在了你的对立面。那时,你会作何选择?”
雷鸣的话让张幼斌越发的糊涂了,他至死也没想过他跟雷鸣会相互对立。几乎没做多想,张幼斌认真的回答。
“大哥,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你救了我的命,悉心的照顾我成长,教会我一身的本领,帮我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咱们怎么可能对立?大哥,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今天的你太反常了。”
雷鸣缓缓转身,背对着张幼斌:“果然,你对我敬重是因为我对你有恩。如果说我没有救过你,那你会不会杀了我?”
惊世骇俗,最后半句话让张幼斌全身的血都凉了。‘会不会杀了我’,怎么会从雷鸣的口中听出这句话?这还是在昨天凌晨将自己从丧尸手下救出的大哥该说的话么?
张幼斌开始相信了苏婉的说法,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和田琳的事情被雷鸣知道了,引起了他的剧烈反感,才会这么说吧。
“大哥,我有件事情要对你坦白。”张幼斌不敢再拖下去了,他必须要将兄弟两人之间的隔阂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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