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落日的余晖慢慢在天际晕开,橘红色的色彩遍布整个天空时,六人受到了村长的邀请,说是要请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吃饭。
过来传话的是送早饭的两个大婶。
黄金灿打商量说只让他和花月去,让四个“侍从”在宅子里收拾整理东西就好,可两个大婶说什么都不答应。
其中一个说:“今晚我们不会给你们送饭。”
另一个说:“各位不去赴宴就是不给我们村长面子呐。”
可谓是软硬兼施。
黄金灿没辙,毕竟他们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村长,是双方在村门口进行了不到半分钟的谈话。
就算是鸿门宴,身处对方的地盘,他们也不得不去。
去往村长的路途并不算短,众人走了不到十分钟,天色便开始变黑,在前面领路的两个婶子不知何时点亮了白灯笼,幽幽的烛光斜映出所有人拉长的背影。
又是一个黑夜即将降临。
黄金灿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慢慢放缓速度,朝身后的花月喊了一声,“花月,我们出门之前忘记拿灯笼了,你要不要回去拿?”
不等花月开口,前面两个婶子立即回头盯着他们两人看。
花月知道黄金灿是什么意思——
他想兵分两路,免得全部人都落在村长手里,哪都跑不掉。
而花月是新娘子,是他们用来和村长谈判的手中的一张王牌,让她避开危险是眼前的最优解。
但她佯装不懂,只是默认接下黄金灿给她的任务:“好。”
两个婶子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同时呵斥道:“不行!”
黄金灿一脸真诚地同她们商量道:“我们今晚吃完饭再回宅子需要一盏灯笼。一是为了照明,不容易迷路,二是我妹妹怕黑,没有灯笼照明,她怕得走不动路。”
两个婶子面容越发阴翳,她们的瞳仁黑漆漆的,像占据了整个眼眶:“不行!必须全部去吃饭!”
黄金灿退让一步:“那待会儿二位婶子可不可以借我们一盏灯笼,好方便我们回去休息。”
“……”两个婶子抽噎了一下,“我们自己要用。”
黄金灿心情有点沉重。
今晚这场宴会非同寻常,村长可能没打算放他们回去。
今天他们到处找人打听老祖宗的事估计已经传到村长耳朵里了。
只怕请吃饭是假,想对他们动手是真。
刘梦雅眼珠子转了转,她转头看了花月一眼,得到花月肯定的指示,随即闹起来:“凭什么不让我们回去拿灯笼?我们偏要回去!大不了今晚不吃饭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两个妇人,趾高气扬道,“有本事就拦住我们,不让我们走,否则就别用命令的语气跟我们说话。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小心我们去跟村长告状!”
两个妇人愣在当场。
她们似乎很怕村长,前一秒满脸愠怒地盯着刘梦雅,在听到“村长”两个字的下一秒却浑身颤抖了一下,连带着灯罩里的烛火也跟着晃了晃。
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花月也不拖沓,转身就准备离开:“那我回去拿灯笼。你们先走,我等会就到。”
黄金灿倏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花月朝黄金灿看去,听见对方一字一顿道:“天黑,路难走,走慢点。你体质有些差,回去后记得先休息休息。”
花月心下了然,这就是叫她不去参加宴会的意思了。
“好。”
*
走得远了些,花月依稀还能听到刘梦雅跟两个妇人叽叽喳喳的吵架声。
村里的路还算平坦,虽是马路窄了点,偶尔也有一小段泥泞,但还是沥青路面居多。
正值傍晚,村民们基本都回家吃晚饭了,没多少人在路上走。
村里的马路总是纵横交错的,花月走的这段路可能是不属于居民区,两旁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棵树和半人高的茂盛野草。
她按照刚才两个妇人领路的方向,第二个路口左拐,直走,一直到这条路的尽头,在最后一个路口右转...
但花月突然发觉她又回到了原点。
她就站在黄金灿刚刚站立的那个位置,泥路上还有对方留下的浅浅的鞋印。
唯一的不同就是黄金灿他们已经走远了。
——是鬼打墙。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周遭的草丛中,蟋蟀和蝉鸣声一阵接一阵,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尤为响亮。
空中不知从何处飘来洋洋洒洒的黄色纸钱,呈内方外圆铜钱状,哗啦啦落在花月肩膀、脚下,铺天盖地层层叠叠,像是要将她淹没。
花月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要还没到夜间零点,她就不会遇见那些吃人的黑影。
她抬起头看向夜空,聚精会神寻找些能帮助她定位的星星。
身后却蓦然贴上来一个冰冷的身体,一双手紧随其后环住了她的腰。
对方像条冷冰冰的灵活的毒蛇,紧紧缠在花月身上,这让她不自觉绷紧了神经:“是谁?”
一道低哑的声音在花月耳边响起,带着点儿几不可闻的笑意:“是我,风尧。”
花月没想到会是他。
她稍微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花月主动软了身子靠在自己怀里,景风尧感受到了她对他的信任。
这让他的心情莫名变得愉悦起来。
“娘子怕黑,我怎能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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