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哭声,哭声十分尖锐,但声音特别小,仔细听,又觉得那声音,多少有些闷。
这声音,不是从别的地方传出来的,好像是……好像是从宁青衣的脑袋里面传出来的?
我稍稍把耳朵往宁青衣的后脑勺上凑,一边凑,我一边想听清楚,那声音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我耳朵不停的往前凑,不停的往前凑,忽然,宁青衣猛地扭头,瞪了我一眼,呵斥道:干什么?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声音,在你的脑袋里,我听一听。”我说。
宁青衣有些生气,说我胡说八道。
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我真的感觉出来了,宁青衣的脑子里,确实有特别奇怪的声音,就算不是婴儿的哭声,我也觉得很奇怪。
不过她不让我管,那我就算了。
我跟宁青衣说:哈哈,刚才是误会,宁老板,你今年食人鱼的生意做得不行,所以要改改财运对吧?
“也不是光改财运,我本人的运气,也很差。”说完,宁青衣从兜里掏出了一幅扑克牌,她打开了扑克牌,递给我,让我拿着。
我拿着扑克牌,那宁青衣随手抽了一张,打开一看——梅花三。
接着,宁青衣再次抽牌,打开一看,梅花五。
宁青衣一共抽了四张牌,没有一张牌的数字,大过五的。
她摸完了牌,说道:你看看……这就是我的运气,非常差。
是很差,我随便摸了一张,摸出了一张花牌。
实际上,正常人随手摸出一张花牌的概率都很大,但宁青衣连续摸了四次,最大的牌都只有五,完全可以说明情况的。
我感觉宁青衣是真有点问题,心情有些烦躁,我对她说:你等我一会儿啊,我抽根烟缓缓,不介意吧?
“没问题。”宁青衣说。
我掏出了打火机,放在了桌子上,接着,我又开始摸烟,可是我摸了半天,却没有摸到烟,我这才想起来,我的烟盒子,都给了岚岚去了,哪儿还有烟?
不过还好,我的衣柜里面,还有几包,我起身去衣柜里面拿烟,拿了一包黄鹤楼,我坐了下来,刚刚拆封,准备伸手去拿打火机的。
可是我发现……打火机——不见了。
就在我一转身拿烟的功夫,打火机,不见了。
“咦?”我摇了摇脑袋,看向了宁青衣,问她:宁老板,我刚才放在桌子上,一个打火机……您看见了吗?
“没有!”宁青衣缓缓摇头。
不会啊!
我狠狠的拍着脑袋,我明明就记得,我的打火机,才扔在桌子上的。
不过,我相信我打火机不会是宁青衣拿的……她这样的老板,会拿我一个山寨的ZIPPO打火机?
再说,看她的气质和谈吐,也不像一个喜欢和别人开玩笑的人啊。
如果不是宁青衣拿的——那一定是房间里面其余的人拿的,可是房间里面,就我和宁青衣两个人。
第三个人?在什么地方?
莫非……
我想到这儿,没来由的烦躁,直接把嘴里的烟塞到了口袋里面,揉成了渣子——这宁青衣,真的不简单。
我咳嗽了一声,问:宁老板,你运气变差之前,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经历?
“特别的经历?什么意思?”宁青衣问我。
我实话实说了:宁老板,照我看,你这是遇上脏东西了,按照咱们阴行的说法,走死运了,那肮脏的东西,在你身边,或者就在你身上,导致你的运气,一直变差,变得越来越差——我得知道,你遇上什么怪事,我才能分析是什么脏东西,在偷你的运气。
“偷运气?”宁青衣问:这事,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别说偷运气了,还有人能偷你的寿命呢。”
在我和宁青衣聊得很投入的时候,冯春生进门了。
冯春生一进门,就对我们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冯春生——道上的人抬举,称呼我一声冯大先生。
“这位?”宁青衣皱着眉头问我。
我说这是我们店里的高级顾问,阴行里的老资历了。
“哦!”
宁青衣问冯春生,真的有偷运气的主吗?
冯春生说当然有了。
他说这偷运气的脏东西,一般藏在很污秽的地方,宁老板,你可去过——很污秽的地方吗?
宁青衣拍了拍头,有些焦急的回忆。
回忆了很久,宁青衣才说:还真有过。
冯春生让宁青衣说说。
宁青衣说她过年那会儿,去过一个景点游玩,那景点里的公厕,非常脏,加上公厕建在山上,那公厕的排便口,直接挖了一个洞,洞的末端,连接着山上的一个水池,很脏。
她那是实在尿急,才去里面上的厕所。
当时她脱了裤子,觉得很难受,但人有三急嘛,她还是战战兢兢的蹲了下来,小便。
她还看到那厕所的墙上,全是爬行的蟋蟀,也发现厕所的池子边,不少游动的蛆虫,反正一切都让她感觉反胃。
她在用纸巾擦屁股的时候,更是战战兢兢的。
宁青衣偏是这么战战兢兢的,就越容易出事,她擦屁股的时候,忽然,手上像是多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那东西,还像是触电一样的,慢慢往上拢。
她低头一看,好家伙——一直巨大的鲶鱼,竟然张开了口,吮住了她的手指,那鲶鱼的嘴,还一开一合的,往上拢,似乎要把她的手指,给全部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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